【編譯謝雯伃整理報導】「當警方來到我家,把我帶去孤兒院時,我和我父親住在一起。」達努須卡(Dhanushka Dilhan)說。根據《英國廣播公司》報導,在2004年南亞大海嘯中,現年14歲的達努須卡失去了他的母親。他的父親是居住在斯里蘭卡南部卡魯他拉(Kalutara)的漁夫。在天災過後,他工作過度忙碌,無暇照顧3名兒子。單單在斯里蘭卡,就有超過3萬5千人在南亞海嘯中喪生。印度洋周邊的死亡人數則有約20萬人。

數以千計的兒童失去了父母。於是諸如快樂卡兒童村(Happy Digits Childrens Village)這一類的孤兒院紛紛設立,來幫助斯里蘭卡人民面對這場悲劇。達努須卡就是住在快樂卡兒童村中。然而,6年過後,許多的「海嘯兒童」離開了家園,而外界的捐贈也日益減少。是故,快樂卡的前途一片茫然。

在2004年12月26日的海嘯中,全斯里蘭卡預估有5,275名兒童成為單親家庭,或雙親俱失。達努須卡就是其中一個例子。「海嘯過後我也還是按照每天的日常慣例過日子。我沒有其他的親戚朋友,只能等著我爸爸捕魚回來給我飯吃。」達努須卡說。

斯里蘭卡有關當局因此決定達努須卡3兄弟的父親無法善盡撫養兒女的責任;因此,位在距離首都可倫坡35公里的瓦杜沃(Wadduwa)的快樂卡成了達努須卡兄弟的寄養家庭。達努須卡的兩個哥哥在18歲時離開孤兒院,在鄰近的茶店工作。他們會定期探訪這名年幼的弟弟,不過,兄弟3人與父親之間的聯絡已經斷了。

快樂卡目前寄住的兒童有12名,而全院可收容兒童的總人數有40人。在海嘯發生過後,有38名海嘯孤兒被送到這裡。不過,時至今日,達努須卡成為院內最後的海嘯孤兒了。

援助金額逐漸減少

由非營利組織皮納斯里蘭卡(Pina Sri Lanka)所管理的快樂卡兒童村接受的是來自德國的援助款項。這裡也收容來自僧伽羅社群及坦米爾社群的失親或是被虐男童。一名16歲的院童表示,他因為在一間佛教寺院中遭虐,才被送到這裡來。另外一名13歲的坦米爾男孩是被兒童觀護人送到這裡來的。他因為在卡魯他拉地區一間商店工作而被逮捕。「我的母親在可倫坡一戶人家當女傭,我的祖父也在幫人幫傭。我不知道我父親在哪。」這個男孩說。「我來這之前是我祖母在照顧我,不過當我祖母無法照顧我時,我決定找份工作養活自己。」

快樂卡兒童村的創立者是德國女子茱塔.阿比古納瓦達那(Jutta Abeygoonewardana)和她的斯里蘭卡丈夫。

阿比古納瓦達那太太長住斯里蘭卡超過30年。因為南亞海嘯的發生,讓她決定成立收容海嘯孤兒的組織。「在海嘯發生兩天過後,我造訪了幾個難民營。我注意到有許多孩子在難民營中受苦。所以我們決定要建立一所孤兒院。」她向BBC表示。

「我們在德國的報紙上刊登廣告,向大眾提出捐款請求。許多人為此計畫慷慨解囊。」

她的丈夫,阿汝納.阿比古納瓦達那(Aruna Abeygoonewardana)博士表示,這些德國人即時的幫助讓他們得以加速孤兒院的籌建。不過,他很遺憾,隨著海嘯成為人們心中遙遠的記憶,海外資助流進斯里蘭卡的速度也減緩了。「由於我們的捐助者漸漸淡忘我們,我們目前剩下的經費只夠再讓孤兒院運行3個月。」

許多父母親在海嘯中亡故的兒童都已經長大成人,離開了海嘯過後林立於斯里蘭卡各地的孤兒院。斯里蘭卡官方對離院孤兒並無正式統計數量,但預估人數有數百人。

斯里蘭卡全國兒童保護局(National Child Protection Authority,NCPA)的局長阿諾瑪(Anoma Dissanayake)表示,她需要多些時間進一步了解細節。其他的海嘯孤兒則陸續被安置到了寄養家庭。

難以監管孤兒進展

NCPA官員表示,目前有超過350名海嘯孤兒透過法庭判決,被安置到了寄養家庭。他們表示,NCPA提供了1萬5千盧比(約新台幣3,930元)給這些孤兒的親屬,讓他們接下照顧海嘯孤兒的責任。往後這些認養孤兒的親屬每月還可得到政府的補助津貼。「在戰爭結束後,我們甚至計畫要在東邊設置場地,照顧孤兒。」

NCPA官員表示,意指政府軍與塔米爾之虎反抗軍間2009年結束的衝突。

這些脆弱兒童最後如何發展當然是個相當重要的事。有些慈善工作者警告,海外的戀童癖者可能對這些兒童造成很大的威脅。有些戀童癖者以處境脆弱兒童為目標,當中就包含了倖存於海嘯災難的兒童。

斯里蘭卡兒童保護當局表示,他們從未允許特定收容海嘯孤兒的孤兒院,以會違反聯合國兒童權利保護公約的方式運作。

不過,斯國兒童保護當局也承認,要監管所有海嘯孤兒的進展,實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。快樂卡草創初期的目的可能已告一段落。

現在是阿比古納瓦達那博士和他妻子的抉擇時刻。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,不知是要關閉這個兒童村呢,還是要把它交給政府。」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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